良品铺子花生挂树广告翻车,科普老师现场挑错笑到肚疼
那天晚上我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披着,一边用毛巾胡乱擦,一边半躺在床上刷手机,还想着等会儿泡杯菊花茶压压这几天的火气。结果屏幕一亮,是老同学阿斌甩过来的一张截图,说“快看,你最爱的良品铺子出大事了”。我眯着眼一瞧——好家伙,“花生上树”!那海报里枝头挂满饱满的果实,还配着嫩黄的小花,看起来像是拍在某个温室里,但我心里那个刺就一下扎出来了:这不是违背基本常识嘛。落花生可是地上开花、地下结果的典型代表,它要真长成这样,我得怀疑自己教书这些年是不是白混了。我还忍不住对阿斌说:“你这是给我找气受吧?”他在那头哈哈笑,说广告公司估计也是被AI坑惨了。
第二天早晨,我拎着保温杯去办公室,走廊灯管闪两下才稳住光,隔壁物理组老李正蹲在门口修他的自行车链条。他抬头看见我就嚷:“听说你昨晚骂了一棵‘假’花生树?”我把手机递过去,他盯了一会儿,也皱眉道:“这果实和叶子都不搭啊。”其实这种错误,在自然科普圈已经见怪不怪——前有营销号乱画昆虫翅膀朝反方向飞,后有正规出版物把荸荠画成漂浮水面上的莲蓬样。我脑袋里冒出去年一次课堂上的场景:一个学生交作业,把山药画成攀爬藤架的绿色豆角状,那时候全班笑得直不起腰,可人家至少是手绘,不是AI瞎拼素材。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嘟囔一句:“现在机器不仅不会种田,还不会数叶片。”
午休的时候,本来想趴桌子补个觉,被办公室外窗台上一只麻雀吵醒,它叽叽喳喳地叫,好像也替植物鸣冤似的。我顺手翻出几张别的AI“杰作”,比如它硬给石蒜按头,让叶片和鲜红花朵同框出现,这完全违背“花叶不相见”的习性;还有蜘蛛抱蛋,被它拉高到半米长,把原本贴近土面的紫色小星形变成悬空舞台灯效果。这些图要拿去骗没种过的人还行,可放到我们讲义封面就是自毁招牌。我甚至试过跟它讲《植物志》里的细节,比如大豆蝶形紫色小花的位置、2对小叶怎么排布,但AI总能把2对变3片,就跟去年流行的六指人类一样让人哭笑不得。同事小周路过时瞥了一眼,说:“哎呀,这豆角开的是茄子的脸!”差点让我喷茶。
下午课间操回来,我站在讲台前,看着学生们还意犹未尽地讨论那个“挂果”海报,有个男孩举手问:“老师,那草莓树是不是也假的?”这一瞬间我的嘴角抽动——幸好这个问题安全,因为草莓确实不会长成木本,他们连AI都知道这一点。不过类似秋茄树这样的红树林胎生苗,他们却很少听说,于是趁机八卦起潮间带生活环境如何逼得植物直接从母体掉下一根尖尖沉甸甸的小苗漂流求存,全班有人惊呼像豇豆,有人嫌恶心。这时候窗外传来食堂送餐车碰撞铁栏杆的一声巨响,把几个女生吓得回神,而我的脑袋又跳回昨天看到假苹婆照片时那股掉SAN感——真想让广告设计师先去林子转一圈再动笔。
傍晚批改作文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孩子写道,“如果机器能理解植物,也许世界会更美”,这话让我停笔愣了三秒,然后摇摇头笑出来,美倒是美,可理解不是靠堆图片数据,要知道每一种器官位置都是进化留下来的精密安排,不是谁想搬就搬。有次让三个不同平台同时生成“大豆照片”,结果一个把蝶形画成碟形,一个干脆套用别株植物漂亮但无关紧要的小瓣,还有一个虽接近正确却连序列都搞错,这就说明,即便背靠搜索引擎,它们依旧缺乏结构认知能力。这种缺陷反而帮我们辨认真假,比如看到樱主干直接爆粉团式开花,我们可以判断是否属于潜伏芽萌发特例,而非热带雨林老茎生现象;至于百部贴合叶柄开的伪视觉效果,更是一眼拆穿,不必费劲查资料。楼下传来篮球砸板声,让我的思绪又飘到操场边那些新栽的小槐树,如果哪天有人P颗苹果挂上去,大概只有没写过观察日记的人才信吧。
夜深回家的路灯下,小区门口卖煎饼的大姐正收摊,她问我要不要加蛋,加蛋的时候油锅滋啦一声让我想到课堂上解释青荚叶为什么要衬托中央那朵白绿相间的小巧之姿——吸引传粉者,就像摊饼必须摆显眼位置才能诱客。而假叶树宽展如盾牌般的是为了光合作用效率最大化,这些都是生活逻辑与自然逻辑互通之处。但若机器只是机械拼凑图案,没有经历风吹雨打泥土沾身,就永远无法做到恰当匹配。不远处便利店电视正播某品牌新品宣传,又是一串艳丽果实吊满枝条,看多了真的容易麻木,不过今天这个案例提醒我们:当你看到奇怪组合时,多半就是哪里出了纰漏。不论是在课堂还是街角闲聊,都值得伸手戳破,让更多人重新认识那些脚踏泥土、不爱爬高的真实模样,否则迟早连孩子都会以为豇豆能从榕树顶端垂下来呢。这么想着,我提起步伐赶回家,对自己暗暗发誓,下次再遇这种荒唐设计,一定第一时间拍下来留档,好让未来哪一天告诉学生们:知识和常识,比任何滤镜都重要,而且比任何虚构故事更耐看、更耐嚼、更耐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