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37年三月,延安正式拉开了对张国焘的批判运动的序幕。
张国焘的错误性质确实严重,理应受到批判,然而,恰在此时对他进行大规模的特别批判,总令人感到有些不寻常,仿佛带有转移公众注意力的嫌疑。
为什么这么说呢?
鉴于此刻对于延安而言,其重要性与紧迫性尤为显著,待办事项众多且迫切,亟需妥善处理。
换言之,我坚信此刻单纯对张国焘的批判,其重要性尚不及妥善解决西安事变的后续事宜、八路军的改编、西路军的救援以及回应共产国际的指责等紧迫问题。这些议题关乎红军的存亡,无疑是当前最为紧急的任务。
这些事务,无论哪一项都迫在眉睫,亟待教员等同仁全力以赴,以十二分的警觉与专注,应对并妥善处理所涉及的一系列问题及其后续效应。
最为关键的是,当时延安最迫切需求的是团结,而非对一位具有重大影响力的领导人进行声势浩大的批判。
然而,正值这一动荡而关键的时期,教员等人却特意将张国焘的问题置于首位,优先加以处理。从逻辑的角度来看,这种做法的确值得深入探讨。
张国焘与朱德总司令、刘伯承等将领,率领红军总部,在西安事变爆发前十日抵达了延安。
张国焘虽已抵达延安,实则已丧失了多半元气,其过失亦已形成大致的结论。
换言之,菜肴已入锅,究竟何时点燃炉火,全凭延安方面掌握主动。
对张国焘的清算事宜,无论何时启动皆可,关键在于是否恰逢良机。
1937年伊始,西安事变的余波尚未平息,各种争议仍在持续,而老蒋的报复反击亦在预料之中;西路军的败局已显,然而,关于如何有效营救和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的全盘计划尚无明确方向;延安的物质条件更是极端艰苦。红军生存未解;关东军蠢蠢欲动,全面抗日战争一簇激发;共产国际还对中共在西安事变中的处理感到不满,等待延安一个答复。
众多紧迫事务堆积,内外压力同样沉重,显然此刻并非适宜对张国焘进行批判的时刻。然而,为何却选择在此刻发起对张国焘的首次批判活动呢?
关键在此。
张国焘在《我的回忆》中提到:我笑着对张闻天说:“张国焘已被击败,此刻不宜再在此紧急时刻,兴师动众地展开一场激烈的斗争。”张闻天当时缄默不语,事后亦未曾再提及此事。随后,一场针对张国焘的激烈斗争便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对张国焘所犯错误的批判势在必行,然而,关于何时以及以何种规模进行批斗,则需慎重考虑。
此类至关重要的批判大会,务必确保时间充裕,规模宏大,参与者众多,讨论深入全面,方能充分发挥教育作用,彻底阐明张国焘的错误。毕竟,张国焘身为党内元老,拥趸众多,在党内外享有极高的声望与地位。
举办此类批斗会,首先需确保时间充裕,党政军的核心领导层亦需安排出时间参与其中,同时内外部条件亦须臻于成熟。
然而,到了1937年三月下旬,于延安举行的旨在全面清算张国焘错误的扩大会议,却暴露出筹备上的不足。恰逢此时,周恩来等众多高级官员正忙于外地处理紧急事务,无暇抽身前往延安参加会议。
张国焘曾言:“召开了一场旨在反张国焘的斗争会议,虽然该会议表面上冠以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之名,但实际出席者中,多数关键人物均未与会。这些关键人物包括中央政治局委员周恩来、秦邦宪、王稼祥、任弼时等,以及董必武、林伯渠、林彪、罗瑞卿、莫文骅等核心当事人。与会者仅有二十余人,其中多数为抗日军政大学的学生。”
张国焘的解释是,他深信在这个特定时刻对他进行批斗,完全是出于教员等人的意图,意图向那些“失意者”展示斗争的残酷一面。
这无疑是张国焘的误判,缘于其视野未能达到应有的高度。
若有人以为召开此次会议旨在彻底击败张国焘,对其予以羞辱,那未免低估了教员等人的深谋远虑。
首先,即便非处于紧急时刻,平日里教员亦不会将宝贵时间耗费于此类乏味之事。此外,在即将对张国焘进行批判的前一个月,教员在致彭总的电报中亦曾言明:“两周前对国焘所发电报的批评,以及昨日发布的整顿纪律的电文,在原则上均无误,但在措辞上,个别语句略显尖锐,于当下语境中显得不甚适宜。敬请留意并加以注意。”
此刻,教员依旧以“国焘”之称谓称呼张国焘,其言辞中亦流露出试图平息部队中对张国焘抵制情绪的意图。显然,他并无严厉批评张国焘的迹象。
再者,尽管本次会议成功通过了针对张国焘错误行为的相关决议案。然而,对张国焘的处罚并未严厉,甚至未剥夺他的中央委员身份。在会议结束后的那段日子里,教员还多次让张国焘出席中央会议,并未采取进一步的惩处措施。反倒是推荐他担任了边区政府主席的职务。
批斗场面声势浩大,然而锤击却轻柔地落下,恰似那雷声滚滚却雨点寥寥。
再思及,首次大规模的冲突中,张国焘所面临的核心背景乃西路军行将遭受挫败,这使我顿悟了其中的深意。
02
是否有可能,在如此关键的节点,这位教员洞察到了他人未曾察觉的、潜伏于暗影中的重大危机?
此刻,迫切需要将张国焘推向前台,一来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为共产国际和苏联抵挡攻击,二来以此缓解西路军失利所引发的消极情绪及负面影响,三则张国焘的错误确实亟待批判。
对张国焘的批判会关联到西路军的问题,这一点不难理解。然而,张国焘的事件与共产国际以及苏联之间又存在怎样的关联呢?
我们继续往下聊。
众所周知,后续汇聚而成的西路军,包括红5、红9、红30军,在会宁胜利会师之后,毅然西渡黄河。此举旨在贯彻中共中央和军委发布的《十月份作战纲领》(亦称宁夏战役计划),旨在宁夏方向上开辟国际通道,并接受苏联通过外蒙古提供的700吨军事物资援助。
然而,在1936年11月3日,共产国际出人意料地调整了战略,将援军的方向从外蒙及宁夏地区转向了新疆。这一转变无疑是巨大的,亦堪称生死攸关。
电报如下 :
中央书记处:(一)(二) 略
( 三) ……经过深入的探讨与分析,我们坚定地认为,通过向内蒙古提供援助的方式实属不切实际。鉴于(1)在极端寒冷与沙漠化的恶劣条件下,派遣数千红军前往外蒙古边境执行护送物资的任务实属不易;(2)日本飞机对红军及运输车辆的轰炸风险极高;(3)此举可能引发日本与苏联之间的严重冲突。鉴于此,我们已决定暂缓采用通过外蒙古进行援助的方式。与此同时,我们正在积极探讨从新疆提供援助的可行性。
能否协助将约一千吨货物运抵哈(密),以便我们占领甘肃西部进行接运?敬请告知接收的具体方法和所采用的运输方式。……
教员等11月8日复电共产国际。
“哈密输送物资的途径对我们红军而言,已失去其原有的效用。这一转变来得过于迟缓。”
红军已渡河者约两万一千之众,可令其朝哈密进发。然而,彼等需穿越五千余里之遥,克服沿途敌军与坚固堡垒,此过程耗时甚长,至少得等到明年夏日方可成行。此外,若非贵方以汽车运送物资至安西,则前往哈密接应实属难事。
哈密与安西之间相隔千里,是一片荒凉无际、人迹罕至的沙漠之地。
从回复的电报语气中,我们不难察觉到教员等人的不悦之情。共产国际提出的方案,显然是无法实现的,这难道不是一种戏谑吗?
关于西路军的相关议题,我曾撰写多篇论述,对其来龙去脉进行了详尽剖析。然而,当时的我们主要关注的是西路军究竟服从于谁的指挥这一问题。
这一事实实则无可辩驳,西路军在执行中央指示时显现出一定的迟疑,双方间的分歧显而易见,亦属正常现象。然而,若谓西路军背离了中央立场,或存有继续贯彻张国焘另立中央的意图,则纯属无稽之谈。
有人提出,在多年后意外发现的大印与先前的事件被混为一谈。然而,只要稍加思考,便不难看出这两者之间并无关联。
史料和电报证实。西路军之所以失利,其根本症结在于陈昌浩与徐向前在指挥上的失误,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则在于共产国际提供的援助战略指导存在偏差。加之中途共产国际指示的反复更迭,以及西安事变等复杂变故的干扰,整个事件显得尤为错综复杂。
当时不宜明言。
03
1937年3月31日,《中央政治局关于张国焘同志错误之决议》明确指出:西路军挺进甘北的过程及其惨痛的失败,根本原因在于未能有效抵制张国焘路线的影响。
如何理解“未克服张国焘路线”?
通常所说的“路线”错误,实则指的是思想方向上的偏差,而未能克服张国焘路线,便是指那些以张国焘为代表的不正确思想观念。
张国焘的错误思想是个人主义和分裂主义。
在1935年9月的俄界会议上,该观点已明确指出:
“张国焘同志作为四方面军的领导者,与中央多数同志之间所发生的争论,其根本原因在于对当前政治局势和敌我力量对比的判断上存在根本性的分歧。”
简而言之,当一场战争陷入僵持,一位决策者洞察形势已然逆转,预见胜利在望,却需谨慎筹划;而另一位决策者则认为局势已变得十分清晰,继续交战必败无疑,因而主张迅速撤退。这正是张国焘与中央多数同志意见分歧的焦点所在。
张国焘丧失了在抗日战线的中国西北部开创新苏区的信念,转而提出向我国西南边境地区(川、康、藏边缘)撤退的策略,以替代原本旨在西北部建立模范抗日苏维埃根据地的布尔什维克方针。
陈昌浩等西路军领导人是否受到了张国焘思想的左右?
肯定明显。
张国焘,作为四方面军的核心领导人,为确保其方针得以实施,频繁运用训诫、会议、文件及电报等手段,悉心传达其个人判断与观点。日积月累,四方面军的干部群体逐渐被其思想与见解所渗透,最终逐渐接受并采纳张国焘的指导思想。
四方面军与一方面军方才汇聚一堂,尚未来得及展开相应的政治工作,便在形势的紧迫压力下,不得不再次分散兵力。
这情形下,尽管陈昌浩等人已意识到错误,并对张国焘提出了挑战,明确表示要遵从中央的指挥,然而,思想上形成的惯性并非轻易能够摆脱。
思想决定行动。
若决策层与执行单位间存在思想上的分歧,往往会导致执行效率低下,沟通不畅,以及政策执行不力。换言之,行动往往滞后于思考,犹如手脚总是慢于大脑半拍。
例如,陈昌浩等西路军的高级将领,对于东返的指令并不甚满意。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对东进的艰难程度估计过于严重,一旦面临东进,便频繁寻求外部援助;然而,在执行西进的任务时,他们却表现得迅速而坚定。
高台失守后,西路军东进途中被迫折返,最终半途而废。他们转而重返倪家营子,构筑起所谓的“战略后方”,从此踏上了无法回头的征途。
这充分表明,陈昌浩等人确实受到了张国焘思想的影响,在敌我力量对比及政治形势的研判上与中央存在分歧。他们下意识地不愿与蒋介石在河东正面交锋,而是倾向于西进,寻求在河西地区建立根据地。
此情形于1937年2月24日的20时,徐、陈向中央军委发送的电文中得以明显体现。“究竟此地是否属于战略后方,战局详情及未来走向又如何,若甘北势在必得,则战事前景似乎不可避免,唯有期待此议得以顺利实施。”
陈昌浩一行人热切期望在河西地区建立根据地,并迫切希望河东的红军能够挺进河西。他们对红军在陕甘宁边区的未来发展前景持保留态度,始终坚持避免与蒋介石的主力军队正面冲突,行动上不自觉地倾向于回避。这种心态实际上与张国焘当初坚决南下的想法有着共通之处,均源于逃避的意图。
一旦中央的指令与此类观念产生严重冲突,西路军在执行过程中难免陷入踌躇,难以果断决断,导致执行力度显著减弱。
所以说“未能克服“张国焘路线”的问题,是导致西路军失败的根本性内在原因,这一论断是经得起推敲的。
然而,在此不容将张国焘的路线与其个人等同视之,前者关乎思想指导,后者则代表一个活生生的个体,二者性质迥异,截然不同。
思想上的分歧未能有效克服张国焘的错误路线,这确是西路军遭受挫折的重要原因之一,然则,它并非导致失败的全部因素。
西路军的组建及其战略目标的确立,均严格遵循共产国际的指导。然而,正当进展顺利之际,既定目标却突然消失,失去了核心的指引,而新的核心方向亦未得以确立。在内外交困的恶劣环境下,若能幸免于难,实属侥幸。
自西安事变爆发以来,西路军亦肩负着与延安协同应对此事件的使命。鉴于西安事变的演变趋势以及国民政府的军事动向,听从延安指令,牵制河西敌军,避免国军报复。
渡河行动完成后,共产国际单方面对核心目标进行了调整,恰逢西安事变爆发,局势顿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加之缺乏经验丰富的核心人物稳定军心,再加上四方面军在渡河过程中被分散兵力,局势变得尤为复杂。种种因素叠加,最终酿成了这场悲剧。
这些事宜,对于棋盘之上的棋子而言,均属不可预料。若有人能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于无数突发变故之间,仍旧能够布下阴谋,那当真是非凡之才,甚至超出了小说家笔下的想象。
往往事出无奈,被现实的大潮裹挟前行,特别是在红军初抵陕甘宁的初期,局势尤为错综复杂且紧迫。蒋介石根本不给予我们细致规划的时间,军情瞬息万变,我们只能边走边看,步步为营。
无人愿目睹此类悲剧上演,然而革命并非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随心所欲。
一旦经过周密的核实与细致的分析,具备全方位审视问题的能力,便能洞悉,无论是所谓“有意失败论”还是“造反论”,在逻辑连贯性及事实依据上,均显得根本无法成立。阴谋论或许具有强大的吸引力,然而,我们亦不能将所有现象一概归咎于阴谋。
04
为何在共产国际这边会出现这样开头雄壮、结尾却草草收场的局面呢?
归根结底,是由于苏联与中共的利益发生了冲突,苏联意图以牺牲我国利益为代价来迎合自身利益,而中共却对此一无所知,仍处在一无所觉的状态之中。
即便事先洞悉了其中的隐情,实则也难以找到有效的应对之策。
当时,西路军组建的主要宗旨之一,便是寻求与国际接轨,意图借助西北部的国际通道,争取苏联提供的军事支援。
正如前文所述,共产国际最终提出的获取军事援助的具体途径与方法,实属令人难以置信。
即便西路军达成了既定的军事任务,毫无顾虑地前往新疆接收军事补给,这样的情形也几乎难以实现。毕竟,他们必须穿越长达千里的荒凉戈壁,而且缺乏运输车辆,如此一来,如何能够成功携带物资呢?
共产国际的指令被视为最高权威,虽在私下人们或许持有不同意见,然而无人敢于公然抗拒。那个时期,中共全体成员无不将共产国际视为指引,即便是教员本人,当时也未对共产国际产生过任何怀疑。
当时,教员及其他同志亦向共产国际发出电报,措辞委婉地表示,我们无法实现这一军事援助的路线。
尽管心中存疑,然而无论如何也未曾料想,苏联竟会利用我们,更遑论意识到,在特定情境下,他们为了实现自身目标,不惜牺牲我们的利益。
自长征起便承诺提供军事援助。
红军将翻盘之望系于苏联的军事支援,不懈地寻求开辟国际通道。待主力部队会师,筹备宁夏战役计划的核心目标,仍在于占据西北,并确保西北的国际通道得以畅通。
那段时日艰辛至极,仿佛随时可能遭遇灭顶之灾,对于如何存活下来,我们实在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
唯有对共产国际与苏联抱以无条件的信赖,红军上下便全心全意地致力于开辟通往苏联的通道,期盼着能够获得苏联提供的军事援助,从而一举化解红军所面临的军事困境。然而,最终却连一枚子弹也未得见。
共产国际起初确实有意向为红军提供军事援助,正如陈云亲眼所见,那些援助的军事装备已抵达红军手中。
情况后变。1935年,希特勒公然披露其扩军计划。次年年初,他更进一步,蛮横地宣告废弃《洛迦诺公约》,擅自将军队开进非军事区。
希特勒堪称最坚定的反共主义者,其一系列举措迫使斯大林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与此同时,关东军亦呈现出蠢蠢欲动的态势。
因此,苏联将组建中国抗日力量一事置于极高的优先级,使其成为一项至关紧要、关乎苏联国防安全的重大事宜。
1936年,苏联与蒋介石在幕后展开了合作洽谈,意图通过蒋介石的领导,推动抗日进程,进而解决苏联在远东的军事安全问题。为彰显立场,苏联方面相应地暂停了对红军的支援。然而,这一议题却不宜直接向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透露。值得注意的是,共产国际与苏联虽互有影响,但各自的目的和意图不可混淆。
05
共产国际与苏联因中国抗日问题与延安的利益发生争执,此分歧对诸多事务产生了深远影响。军事援助及西路军问题,西安事变便是另一例证。
在西安事变期间,据张国焘在回忆录说,事变发生后,中共高层有个基本共识:要是让老蒋活下去,无异于养虎为患。
有人提议应对其进行公开审判,随后执行枪决;另有人建议将其软禁,将其作为人质,以此施压南京政府积极抗日,从而助力西安在军事上获得优势。
通过查阅其他当事人的回忆录,我们同样可以发现,尽管在如何处理老蒋的问题上存在分歧,但起初确实鲜有人提出释放蒋介石的提议。
实际上,这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陷阱。起初,延安高层对蒋介石的处理策略,与随后共产国际所下达的指示大相径庭。
一杀一保。
1、明确指出西安事变系日本蓄意阴谋策划,同时揭露张学良及其部下中潜藏有日本间谍,他们以抗日口号为幌子,试图搅乱中国局势。苏联对此表示坚决反对,并明确表示决不姑息这一行径。
2、当前,我国迫切需要构建覆盖全国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强调团结,坚决摒弃分裂。至于张学良,其领导抗日的能力存疑;中共亦尚未拥有足以担负重任的力量。然而,若蒋介石能够改变心意,或许他能够成为一个理想的抗日领袖。
三、延安应积极寻求和平解决西安事变,把握这一有利时机与蒋介石展开对话,在达成一系列协议后,随即释放蒋介石。
1937年12月,王明归国之际,对这封电报的起源作出了解释。其大意是,斯大林与他进行了交谈,指出尽管蒋介石为人可憎,但他是当时中国抗日斗争中唯一有望成为领袖的人物。在抗日的特殊背景下,蒋介石有望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
然而,莫斯科所下达的指令与中共既定规划相去甚远,这无疑给导师等一众领导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不仅原有的计划被打乱,而且莫斯科方面的立场发生了近乎完全的逆转,导致诸多事宜难以向各方交代。
若未能妥善阐释此事,便极可能遭受被贴上“反国际”标签的恶名。审视李立三、瞿秋白等先辈的经历,便不难预见背负此帽子的后果。
宋庆龄后来回忆:“曾替斯大林转过一封很凶的电报给延安,内容是要求中共必须(对张学良)施加压力放蒋”。
在西安事变期间,共产国际以及苏联的坦率立场,无疑让毛泽东等领导人感到了意外的震惊。
怎么都没有想通,为何共产国际和苏联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却站在老蒋那一边,前后表现如此不一致。
明眸流转,张杨联手策划的西北国防政府蓝图,已然正式呈递至共产国际。即便张学良入党之申请,其机密性亦不例外,已被送达莫斯科,以待审批。
明明共产国际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为何西安事变事发后,苏联却一口咬定西安事变是日本的阴谋?
此刻或许困惑在所难免,然而牢记“共产国际即是至高之天”这一真谛便已足矣。
苏联《真理报》发表社论。张学良的所作所为,其根本意图在于阻挠中国的统一进程,破坏日益蓬勃发展的抗日救亡运动……实则是在间接助长日本的分裂阴谋,加剧中国的内部分裂。
苏联的表态,实则已为张学良的立场划定了界限。
这一性质尤为严重,一旦有人难以撇清关系,一旦涉足其中,便在共产国际留下了政治污点。即便共产国际对此尚不知情,暂时未予追究,但王明等人的小报告却难以抵挡。
因此,此事务必对共产国际作出合理解释。
在会议进行之际,张国焘的呼声尤为高昂,他的喊叫尤为激烈……
06
西安事变亟需对外作出说明,西路军的挫败亦需对内进行阐释。
诸多迹象表明,在斯大林与老蒋的幕后谈判中,红军的利益亦可能成为了双方博弈的一枚重要筹码。
显而易见,教员等人深刻意识到,共产国际与苏联并非全然站在中共的利益立场上。
鉴于知晓内情者寥寥,西安事变对于将士们的解释尚可,然而西路军战败一事,自是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众多英魂陨落,如此庞大的部队竟成建制地被覆灭,实为前所未见。若此事处理不当,恐将造成极大的动荡。
对于西路军这一议题,实则不宜过分深究。若一旦深入探讨,便不可避免地要触及打通国际通道、获取军事援助的核心问题。西路军的成立,原本即是基于共产国际的指示而确立的。
避不开这个事,就无法解释共产国际和苏联在这件事前后的各种反应和指示。因为经过西安事变这一闹后,共产国际和苏联偏袒老蒋的立场是很明显的。
进一步追溯,便会触及共产国际与苏联之间的对峙历史。至于陈昌浩,他所承受的帽子尚不足以涵盖更深层次的问题,仅就执行层面的责任而言,尚可勉强应对,若深入探讨,则显得力不从心。
这一猜测令人不寒而栗,一旦其引发联想与热议,延安上下之信心或将面临崩塌之险。
红军长征的坚定信念,源自共产国际与苏联提供的军援承诺及全方位支持。
历经艰难险阻,我们终于走完了两万五千里的长征征程,众人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坚信武器装备将迎来更新换代,飞机、大炮等必备之物将一一具备。然而,就在此时,西路军遭遇了挫败,苏联提供的军事援助亦告断绝,蒋介石的军队又紧随其后,四面楚歌,面临着随时可能覆灭的危机。
这个时候要是大家联想到,共产国际不是完全支持我们,老大也可能靠不住。
若再次深入探讨西路军失利之事,革命中的悲观情绪或将愈发蔓延,届时恐怕将陷入绝境。
人心散,队伍难带。
然而,西路军的挫败如此重大,欲盖弥彰,终究难以隐瞒。唯有设法引导舆论走向,将讨论的焦点和方向控制在可预知的范围内,既能允许公众情绪得到宣泄与疏导,又能有效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批判张国焘的错误路线,不仅能够发挥一定的教育功能,更有助于增进团结。
因此,在1937年三月下旬,随着西路军败局已定,将张国焘推向前台便显得尤为迫切。
恰逢此时,唯有张国焘的相关议题能引发如此广泛的热议与合理性。尽管共产国际对于张国焘的问题屡次重申,强调团结的重要性,并指出此刻并非进行批斗的适宜时机。
事不由己,箭已上弦,非发不可。。
07
张国焘第一炮由凯丰开火。
凯丰挥毫泼墨,撰写了一篇洋洋洒洒超过一万字的报告,详尽地列举了张国焘的十几项错误。在会议上,他痛斥张国焘,言辞犀利,令其颜面扫地。
当时,凯丰负责宣传部门的工作,他多次组织小型座谈会,确保主要干部充分了解张国焘所犯的错误。随后,这些干部返回各自岗位,将相关信息传播给更广泛的群体。
经过一段时间的传播,下方的众人几乎都已明了张国焘所犯的种种重大过失。延安批斗张国焘气氛愈加热烈。
西路军的失利所带来的悲痛情绪,亦迅速演变为对张国焘的猛烈批斗激情。
特别是那些刚刚抵达延安抗日军政大学不久的各地干部与年轻学子们,他们纷纷聚集一堂,热烈地展开讨论。单纯的讨论已不足以畅快,于是他们便开始寻找目标,进行批斗以泄心中之忿。
在张国焘那段时日,生活颇为艰难,无论行至何方,总有人指指点点,投来异样的目光。
在张国焘的回忆录中,他对凯丰的批评尤为尖锐,直言“身材娇小的凯丰,无论是处理事务还是进行写作,都显得能力不足,却自封为党内斗争的行家里手。”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凯丰的努力确实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当同仇敌忾的氛围一旦形成,固然能够迅速凝聚群体的共识,然而弊端亦随之显现。
张国焘独此一人,且鲜少现身,相较之下,红四方面军在抗大任职的干部众多,由此引发的怒火难以平息,批斗的焦点便逐步转向了这些干部,他们成了张国焘承受指责的替罪羊。
有人愤愤的说:“跟张国焘干事,真选错了门。”
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深受整治之苦,人人满腹委屈。最终,引发了许世友携带武器逃跑的事件,该案波及到数十位原红四方面军的中高级干部。
逃逸之举虽显过激,实则情有可原。教员所定基调,旨在针对张国焘进行批判,而非意图扩大事态。最终,涉事者接受审判,判决各异,有的被判处禁闭一年,有的则禁闭期为六个月不等。
只要延安高层存有丝毫清算张国焘旧部之意,那些人便无一能够幸免于难。
昔日张国焘执掌鄂豫皖苏区期间,若遭遇此事,即便有一百人,亦难满足其屠戮之欲。
更遑论,事后教员亲自前往关押地,探望许世友等同志,并多次向他们阐明情况,以此提振他们的信心。
自对张国焘的批判活动落幕不久,即当年七月,延安方面便解除了对许世友等人的禁闭措施。紧接着,到了1938年一月,党内对许世友等人的处分亦被正式撤销。
西路军战败归来后,各将领与战士们根据归来的先后顺序,受到了不同的安置。晚归者,在排除奸细嫌疑之后,同样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至于张国焘,尽管经历了一番批斗,却并未损伤分毫,他的中央领导人地位依旧稳固,各项会议亦照常邀请他参与,会上他仍旧占据着显赫的高位。
而且在这段时期,为了平息张国焘的情绪,教员亲自现身,以自身经历为例,提及在投身革命之前,他三次遭到中央的开除,还接受了八次严厉的警告。他以此劝慰张国焘,希望他能看淡这些非议,不必过于在意那些指责之声。
此点,张国焘在其自传中亦有所提及,然而,他对这一现象的诠释却归结为“伪善”。
不得不说,张国焘这位资深的机会主义者,其内心深处对教员的深邃思想与宽广胸襟,确实难以透彻领悟。
观察批斗的最终结果,张国焘虽犯有分裂党中央的重大过失,然而,其批评声量略显激烈,姿态略显夸张,并未遭受严厉的惩处。中央领导层的席位依旧稳固,他在各类重要会议上的席位亦未被动摇。
板高举轻放。
因此,我提出,在这个时点将张国焘重新提及,似乎带有转移视线的嫌疑,实则并非意图将张国焘彻底推翻。
08
在正式对张国焘进行批斗之前,延安方面特地向共产国际发送了一封编号为64的电报,其内容主要表达了我们已对张国焘的错误进行了明确界定,并计划召开会议进行深入讨论,以便形成最终的决议。
3月23日,对张国焘的批判活动正式拉开帷幕。然而,在活动启动的前一日,共产国际突然发来了一封电报。
我们坚信,在当前形势下,不宜对张国焘过往的错误行为进行专项决议,并就此议题展开深入讨论。务必竭尽全力,防止党内关系和派别间的矛盾激化。时局严峻,亟需团结党和红军的全部力量,共同抵御敌人的进攻。同时,我们亦需做好充分准备,齐心协力,共同抵御来自任何方面的对红军的攻击。
“今后,我们应避免共产国际执委会书记处实际处理此类已演变成既定事实的问题。你们在紧急要求一天内给出回复的态度,已充分显现了这一点。”(《共产国际、联共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
透过这封电报,我们不难察觉,对张国焘错误进行正式讨论,实乃一项仓促作出的决定。在就张国焘问题达成一致意见后,延安方面即刻向共产国际发出紧急请示电,并迫切要求在一天内获得回复,显露了内心的焦急,急于推动此事的落实。
在共产国际眼中,红军当时的境遇确实极为险峻,亟需想方设法防止内部矛盾激化,确保高度团结,方能抵御可能来自各界的挑战。同时,我们亦不赞同在此时对张国焘进行指责。
但延安这一次并没有听从共产国际的指令,而是顶着压力,坚持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六届四中全会过后,中共还没有出现过直接与共产国际指示对抗的情况,是比较反常的。
这佐证了我的观点。
依照常理推断,此时此刻对张国焘进行单纯的批判显然并不适宜,因为内部的条件尚未完全成熟,而外部的压力与威胁则尤为严峻。
换言之,纠正张国焘的错误固然至关重要,然而在1936年前后,鉴于当时局势的紧迫性,此事的紧迫程度尚不足以排在优先级之列。
故在此节点将张国焘重新提及,绝非是教员因无聊而意图对一个失意者施以残酷的斗争,其中恐怕另有深意。
正如先前所述,尽管面临共产国际的施压,不顾红军可能遭受的覆灭风险,冒着巨大的危险,耗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我仍选择在这个关键时刻对张国焘进行批判,其背后有着多重考量,概括而言,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一为防止西路军之败引发对共产国际与苏联的深入追究,进而掩饰双方间的裂痕,确保红军根基稳固。此举亦旨在为西安事变在党内争议画上句点,并向莫斯科作出交代。
在此时此刻,轻易戳破双方在利益上的分歧显得极为不明智,其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纵然此事终将揭晓,然此刻并非其时。待六届六中全会落幕,方是着手此事的最佳时机。届时,那位教员必将令那些自诩“天人”之辈瞠目结舌。
其次,旨在缓解西路军败绩所引发的负面影响,防止消极情绪扩散,我们采取了大规模批判张国焘错误的做法,以此转移众人的视线,进而维系部队的团结与凝聚力。同仇敌忾,此乃汇聚人心之良方,亦为有效转移众人视线之策略,纵有若干后续影响,亦无损其魅力。
然后,批判张国焘路线的错误,有助于各级指战员在思想上深刻认识到其危害性,进而发挥教育警示的作用。此举不仅为后续工作的开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亦为打开新局面创造了条件。。
倘若我的剖析并未过分荒谬,多少触及了些许真谛,那么我必须承认,政治斗争的残酷程度远超我们最初的想象。欲使革命事业成功,单凭满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具备实际操作的能力与技巧。
此事充分彰显了教员非凡的政治智慧,不仅一箭多雕,更是巧妙地利用了张国焘的余力,使得众多权贵未曾察觉,成功将事件的发展方向牢牢把握在既定轨道上,堪称神机妙算。
难道张国焘遭受斥责后,挨打的行为就终止了,事情就此了结了吗?
自然不是。
恶人终须以恶行来磨砺,张国焘的所谓“好日子”尚在其后。